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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小貝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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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小貝與玄燁共度一夜之後,便悄悄收拾好自己的貼身物品,趁著天沒大亮,就離開了宮陲小築。天氣陰沈有餘,昨日剛逢上個晴天,今日怕是又要下雨。空氣有些悶,齊小貝本因離別而郁郁的心情,現下更是糟的很。

有些人縱使再愛,愛到不能,也終究會淪為過客。齊小貝安慰自己,至少他們是互相牽掛的,至少他們有過這麽一日,日後當個念想,一解這人生的無聊常態,倒也是不錯的。

齊白拿了靈石已經回宮了,這一次他一定要將齊小貝帶走,不能讓她在與玄燁這條情路之上,越走越遠。既知修不成正果,又何必平白投入更多感情,到頭來,受傷的也只有齊小貝自己。

齊白知齊小貝倔強,怕其出了牢獄之後心仍不死,遂在宮中四下尋著,希望可以尋到齊小貝的蹤跡,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要帶她回到現代,不可看她一錯再錯。

玄燁按齊小貝可能離開的方向去尋,卻始終找到她的行蹤。他不想就這樣結束,昨天他們明明是那樣美好溫存,為什麽今天一下子就變成這樣。縱然這結果孝莊太後本就已經將他告知,可他仍然無法接受,他還想再去爭取一下,說不定事情會有解決的辦法,孝莊太後能容下想起小貝,齊小貝也可以永遠留下。也或者,不要這樣不告。而別,至少和他互道珍重也好啊。

思來想去,玄燁決定再去慈寧宮走一趟,僥幸盼望著孝莊太後還會有什麽事要與她交代,說不定自己趕去,剛好趕個正著。想到這裏,玄燁似一個落水的受難者忽然發現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急急忙忙趕往慈寧宮。

孝莊太後每月初一十五有沐浴齋戒參禪拜佛的習慣,玄燁趕到時,孝莊太後正在誦經,向菩薩還願,保這大清江山穩固,黎民生活幸福。玄燁因心急如焚,全然沒有顧忌佛堂須清凈,遂不等下人通稟孝莊太後,便急急闖了進去。一眾宮女奴婢雖恐孝莊太後怪罪,卻不敢攔。

“皇祖母,齊小貝走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到您這兒來。”

玄燁神色匆忙,一進屋也不管孝莊太後在禮佛,便開始質問孝莊太後。孝莊太後也不看他,雙手合十,平心靜氣,繼續誦經。

額吉見狀,趕忙上前阻攔玄燁,怕他擾到孝莊太後禮佛,又要動氣。

“皇上,太後正在拜佛,為江山社稷還願,還請皇上先出來等候。”

玄燁知額吉服侍孝莊太後多年,一直很尊重她,見孝莊太後確實在忙,只得無奈退出內室,潛心在屋外等候。

玄燁因尋齊小貝心切,在外焦急等待。待孝莊太後誠心禮佛之後出了佛堂,玄燁按捺住焦急,向孝莊太後行禮,並將剛才的話又問了一遍。

“皇上這尋不著人,一大清早的就來找哀家興師問罪,是何道理?”

玄燁忽感自己言行稍有微過激,有些失態,遂忙向孝莊太後賠不是。孝莊太後見玄燁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知齊小貝那個丫頭定是已經離開了,也算是守信用,便也沒有過多的玄燁,只是與他約法三章。

“皇上,帝王者當一言九鼎,你可曾記得,你是答應過哀家的。哀家已經寬宏許你同她共度一日,希望你也能記得自己的承諾,和齊小貝斷的一幹二凈,不要再有所牽扯。”

玄燁又怎會不知這些道理,旁的還好,可一件事但凡牽扯了感情,便是剪不斷,理還亂。他知,孝莊太後說的話都對,現實情況也逼他不得不放手。見齊小貝確實不在這兒,玄燁也不想在此多留,遂從慈寧宮離去。

玄燁回了寢宮,告訴小李子今日不管是誰求見都一律不見,小李子雖不知玄燁是因何事惱怒,但主子發話,只得照辦。玄燁就一人待在寢宮獨飲,恍惚間,齊小貝似又出現在眼前,一番訴說之後,齊小貝又化作泡影。

一切都是自己思念過度,看來她真的走了,玄燁苦笑。

玄燁一人喝的酩酊,吟著,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他喝多了,站起身卻不穩當,碰倒了凳子,自己也栽了個跟頭。一路踉踉蹌蹌走到床榻邊上,一個跌倒,醉的不省人事。

齊白正在宣武門門口等待齊小貝,等了半晌,終於見到齊小貝的身影。齊白大喜,奔走多日,終於與齊小貝團圓。遂,準備立刻用靈石將齊小貝帶回現代,卻不想遭到齊小貝的反對。齊白大惑不解,畢竟玄燁已經將鰲拜順利鏟除,為何齊小貝還是不肯回到現代。齊小貝將自己的心意道出,原來是因為齊小貝曾在歷史課上得知,玄燁鏟除鰲拜之後,還要平定三藩之亂。

齊白勸齊小貝和他即可返回現代,不要再有耽擱。畢竟平定三藩之亂這事玄燁自己是可以解決的,也不須齊小貝插手。可齊小貝鐵了心要繼續留下來,將一切大的劫難都幫玄燁處理好,讓他穩居高位,安枕無憂,再行離開。

齊白終是拗不過齊小貝,只能先陪她奔赴雲南,再伺機勸她回家。

二人踏上去雲南的路途,齊小貝自離開玄燁後,雖嘴上不說,其實她心裏比誰都苦。齊白是她的父親,最了解她的脾氣秉性,知道她一路上雖不表現出來,實際上都是強顏歡笑笑。

齊小貝同齊白一路顛簸,準備出城,到城門口時遇見一夥做絲綢生意的商人也要出城。絲綢商人隊伍較長,浩浩蕩蕩,出城時難免有個磕碰。齊小貝與那對商人雖同向而行,仍然發生了剮蹭,險些把齊小貝撞倒。

那商旅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見齊小貝踉蹌,趕忙去扶,紳士風度昭然,齊小貝也不打算發難。商旅連連道歉,齊小貝也忙著還禮,雙方告辭。

齊小貝驚覺,這商旅及與守衛稱其貨物是絲綢,那為何見這一行人擡箱子擡得如此吃力。依常理看,絹綢之物甚輕堪比蟬翼薄,怎會讓幾個壯漢擡得大汗淋漓。她當下決定親自跟著,也好將此事一探究竟,竟不想遭到了齊白的拒絕。

齊白大意為讓齊小貝與他趕自己的路,莫要管他人的閑事,擔不必要的風險。齊小貝自是不依,定要跟上去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齊白見齊小貝固執,也不好勸解,拿她實在沒辦法。遂二人便分兵兩路,齊白且先獨自奔赴雲南,而齊小貝留下跟蹤幾個商旅。

齊小貝跟隨商旅來到一處不毛之地,土地貧瘠,寸草不生,只有幾個光禿禿的山包。商旅到此便停下,似等人般。此情此舉,讓齊小貝更加生疑,決定守株待兔,看看這幾個商旅之間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等了許久,不見人來,幾個商旅有些沈不住氣,只有為首的,也就是與齊小貝道歉的那個商旅顯得沈著冷靜,看來,他便當是這一夥人的頭目。只見他凝眉輕咳,其他幾個商旅立馬停止焦躁,趕快噤聲,故看他說話還是有一定的分量。

遠處喧囂,煙塵滾滾,只見一隊人驅馬而來,為首商旅朝遠方輕眺,唇角勾起一個弧度,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齊小貝怕雙方有什麽交易,自己會看不仔細,遂悄悄向前探著,企圖可以在雙方交匯時聽到他們的對話。直至到達一個低矮的土包,齊小貝蜷著身子在那匿著,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暴露了目標。看他們這兩隊人鬼鬼祟祟地在此地交易,恐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兒地勢平坦,幾個土包想遮住人太難,齊小貝想這幫人馬定死算準了這地方藏人不宜,才在這兒交易。齊小貝就窩在那土包後,稍一動身,塵土便弄的一臉臟兮兮的。後來的那隊人馬已經來到商旅們面前,為首的頭目號令身後的幾個人將箱子卸下隨後便去與一行商旅中主事的那個人攀談。

天色漸晚,這無疑有利於齊小貝掩護好自己,趁兩隊人馬交談之際,齊小貝緩緩探出頭去端望兩隊交易的貨物到底為何物。

後來的一隊人馬為表誠意,將兩口箱子先行打開,滿目的金銀奪目晃眼,閃得人眼花繚亂。齊小貝感嘆這金銀可真是好東西,難怪有那麽多人為之迷了心竅。商旅的頭目也命人將幾口箱子打開,直接映入眼簾的事幾匹絲帛,成色極好。但這貌似並不是他們交易的東西,原來這絲帛只是幾匹,為作掩人耳目,商旅頭目將覆在最上的絲帛掀開,幾大箱的鐵終示人前。齊小貝知,大清律例勒令,禁止私售鹽鐵,然而面前這幫人不僅倒賣,居然還賣了這麽多,這若是被抓起來,必當判以重罪。

齊小貝知這幫人定是亡命之徒,不敢妄動,見準時機,想著待二人交易完,自己便趕快離去。若是東窗事發,被他們發現,自己定要變成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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